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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家在晋西南的一条极为普通的峪里，名叫豁都峪。古称狐厨峪，又名铺头峪。全长五六十里，东峪发源于尧都区的河底乡；西峪发源于乡宁县的台头镇，两条峪河交汇于光华镇。河的两岸土地很少，有的地方河与山紧紧相连。山属于吕梁山脉，地图上叫做八百里火焰山，一个富于奇幻的名字。我们这儿已经到了吕梁山的南麓了，向东南十余里就出了山，进入了汾河盆地。这里物产丰富，有煤矿有铁矿，近年来又发现了铝矿。有资源的村庄都被有势力的人挖的千疮百孔，不堪入目。二十年前，这条峪里到处都是企业，有洗煤厂、炼铁厂、铸造厂、石料厂等等。每天气浪滚滚，乌烟瘴气四处蔓延，公路上拉运的大小车辆川流不息。到了晚上，各种各样的车灯汇成一条流动的灯-------
小时候，各村里都有学校。我们村的小学一共有四个年级，八九十个学生，四名老师。后来又办了幼儿园，队长兼大队治保主任便让他的妹妹——一个小学毕业的农村姑娘教了。好在当时民风醇厚，并没有人说主人的嫌话。
说这话的时候呢，我才十来岁，五星和我是一个年级，他要比我大两三岁。五星小时候长的可不怎么中人，仿佛一张不咋光气的脸，俩羊眼，有一道暗红色的胎记，日怪的是，他的俩眼窝总是斜着，像是在偷偷地瞅着什么。
这年，五星又留了一级，和我坐一条板凳。噢，那时已经上了三年级了，记得是两门课，语文算术。老师包班，五星学习当然是很差，还爱捣乱，是同学和老师共同“斗争”的对象。
有一回，记不得是咋一回事了，我和五星吵了起来，继而打了起来。我的年龄小，个子也矮，自然不是五星的对手，被人家打哭了。其实也就是推推搡搡罢了，幸亏还有一个本家的兄弟帮家——抓住了他的手，我才掏空打了几下，不然吃亏就更大了。老师听见吵闹声，进了教室，问：
“咋啷？教室里这么乱？”
同学们的眼光都向我们三人看着，团是团不了了，于是，我就站起来：
“老师，许五星不遵守记律，我说他，他不听话，还打我。”我看见五星的头低的都快要挨到乌黑的桌子上了。我得意的想：这回，哼，走着瞧-----
“五星，咋回事啷？”
“我------我-------”五星叽叽可可的答不上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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