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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 对于我来说 那只是一片晶莹透彻的蓝色的水 却依旧为之幻想过数百次 有那么一段不长不短的日子 彻夜都会梦到一片蓝色的水 四周冷光迷离 海风似乎有纹路般轻轻吹着发梢 海水打着节拍 宁静的会害怕震下星来 在这飘渺却又真实的梦境中 踌躇不敢迈进的步履 把我推向了终点
那是一个睡醒的清早 嘴里还有未吐净的牙膏沫 便收到了邮寄过来似乎还有着海水味儿的明信片 除了那熟悉的字迹 背面 是一片透亮的蓝色 模糊记忆里 有一个人似乎很是喜欢海 电话准点的响起 一秒都不曾迟过
“喂 阿尘 你见过海麽”
“我听过”
那时通讯还没有如此发达 不是任凭隔着千山万水 也只要咔嚓一声 一张照片 按键发送 就瞬间出现在面前 于是 当我说听过时 明显感到手机另外一人的叹息 接着不死心的追问
“你听过？真的听过？”
“恩 我是真的听过 同桌每天都会跟我说 在鼓浪屿的小事儿”
那个年纪连未来都无法去计算开始 就有了很浓烈的念头 后来 便是如此 拼了命的努力 想要考去那座依水而生的城市 我想要 亲眼去看见 他说过的大海 我想要 去走过 错过的那些年的光景
“啊— 哈哈 ”耳边传来一声怪叫 真是跟最初印象中的那人 大相径庭
“那你帮我听一听 看看 会不会 有感动到”
耳边说话声音还没有完全消失 那片海就像风一样灌进耳朵 到底该怎么去形容呢 大抵同一般湍急直下的水声差不多 只是伴着隐约的海风 温和了许多 这不是我第一次听到大海的声音 不管怎样 最后 没有哭这件事情 耿耿于怀
“倘若你觉得感动 那么 我的求婚 便会容易许多”
话语间 透着无限的懊恼 是的 几个月前 他告诉我 他想结婚了 他想有个家
“因为 海 只是蓝色的水 大海 只是很大一片蓝色的水 我为什么 要被一大片蓝色的水的声音感动到 不过 我想 倘若是她听到 估计 会哭的一塌糊涂吧”
清了清很不舒服的喉咙 提高语调
“ 你放心好了 感觉很好 只是 我不是那个人”
然后 眼泪噼里啪啦往下掉 耳边 安静的 都能听见电流的声音
所有的记忆迎面袭来 太阳穴一阵剧烈生疼 画面生疏 话语格外清晰 那片只能盛开在虚无里的海 褶皱的海 属于我的海 突然好像可以触摸到天边
“嗯 我叫你阿尘吧”
“嗯 我的家 推开窗户 便是大海 那里 还有着一所很美丽的学校”
“嗯 等到毕业 带你去看大海”
“嗯 考来有我的城市吧”
“嗯 我等你”
那两年里 他对我说了好多话 或许 对于那片蓝色的水有了念想 便是从那时开始 从一个小小的蓝色圆圈变成一整片的海 然后在扎根于脑海 只是我并未料想到 那么早便能如愿看见大海 大概是我见过的最深刻的蓝色了 即使在闭上眼睛 也能清晰无比的看清它
那一年 我在南角 他在北端
在看到大海之前 总是盘算着 看到大海一定要尝尝它的味道 等到大海如约而至 脚踩细沙 迎着海风时 还来不及赞叹跟惊艳 无端坐在那叫不出名字的海滩上 痛哭流涕 是怎样的悲伤 让人可以哭上了有一小时之久 如今想来 情绪仍然会降落到谷底 只是眼泪好像躲藏的更加深远了
我猜想 那大片的蓝色海水 会不会同眼泪一样苦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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