跪下来,叫一声娘(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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发表于 2013-9-2 16:34 | 显示全部楼层 |阅读模式 来自: 安徽
  泪雨滂沱,如瀑布般飞泻,无限的自责,无限的悔恨,无限的无奈,无限的不舍,如针锥般一次次刺向我的心房,丝丝痛楚纠结着我那颗脆弱的心。娘,此时此刻,伴着儿子潸然的泪滴和深深的苦痛,即使翻遍辞海也寻觅不到一个确切的词语来形容我此刻内心的真实感受,唯有无语凝咽、泣不成声。

  娘,你不愿拖累儿女,一人固守在那座老屋里,过着简单孤独的生活。多少次,我们哀哀地央求你,和我们一起回城里安度晚年,可生性倔强的你,难舍那座给予你温馨而又布满凄苦的老屋,难舍那块生活了数十年的故土,难舍朝夕相处几十年的乡邻。你执意一人留在乡下的老屋里,沿承着你经年不变的自作自给的田园生活。可恨那个下雨天,乡村泥泞的道路,让年迈的你不小心摔倒了。娘,你可知道?当我得知你摔倒的消息后,心急如焚,毫不迟疑地即刻冒着大雨驱车赶回百里以外的老家接回你,并连忙把你送去医院救治。娘,我不孝,我不该,让娘一个人长久在老家住着。此刻,我满腹的自责,满眼的泪水,我的心在滴血。娘啊!你可知道儿子此时此刻的心里有多难受吗?

  沧桑的岁月,剥蚀了娘曾经俏丽的容颜;艰苦的岁月,压弯了娘曾经挺拔的腰杆;飘逝的岁月,染白了娘曾经的满头青丝;无情的岁月,镌刻了娘脸上的道道沟壑。娘老了,已经不能执柄岁月的风华;娘老了,已经没有承载生命的力量。可是,娘依旧是那么“固执”,有时“固执”的不可理喻。其实,并不是娘真的顽冥不化,而是娘永远在设身处地为孩子们着想,生怕自己成为孩子们的负担、累赘。娘时时自己念叨不习惯城市的高楼大厦,不习惯城市的车水马龙,不适应城市的人际交往,不适应城市牢笼式的生活。可娘的心里到底想什么,谁能理解?谁能明晰?难道说已是迟暮之年的娘会喜欢一个人在乡下孤独地生活吗?不会的,绝对不会的!娘是怕麻烦孩子们,怕自己的到来影响孩子们的正常工作。娘觉得自己真的老了,生活起居等众多的习惯与下一代人不同,娘怕晚辈们不习惯她,娘更怕给晚辈们添麻烦。在娘的心中,故乡就是她的精神寄托,为此,娘时时留恋故乡的一草一木,因为那里是承载着她太多的喜怒哀乐的地方。娘啊!你可知道?您的博爱,您的慈母心,您的所作所为最终却成了儿子深深的的良心谴责和挥之不去的精神伤痛,您摔的这一跤成为孩子心中永远的悔恨。

  含着莹莹泪水,感念深深母爱。母亲是伟大的,一位母亲付出的是对子女说不出的爱,但是这种爱对每个人来说都是心与心的沟通心与心的感应,母亲付出的是青春年华,是一生的心血。在我的脑海里儿时的许多往事,随着时光的流逝渐渐淡远,唯有母亲的身影越来越清晰。在我的眼前总是浮现出一个个朦胧模糊的黎明,年轻的母亲冒着漫天大雪,在凄厉的寒风中拔柴扫树叶的背影;一次次永不歇息的昼夜,母亲东西奔波不顾疲劳的身影。尤其在那个特殊的年代、特殊的社会环境下,母亲的坚毅和苦涩。四清运动开始了,由于莫须有的罪名和无端的诬陷批斗,不堪遭受侮辱的父亲被迫远遁他乡,留下妻儿忍受着那特殊岁月的难言的苦难和非人的折磨。高大的娘在他人面前永远是面带微笑的,展现于人的永远是那副自信坚强的形象。生产队里娘干的是男人们所干的重体力活,对此,娘总是一言不发,用顽强的毅力咬紧牙关坚持着。谁能理解娘的苦衷?谁能知道娘的心在滴血流泪?对于别人的嬉笑、谩骂、嘲讽、轻视,娘唯有含着眼泪忍受着屈辱,独自承受着非人的待遇。每次和娘去地里干活,常常是我在地头不知不觉地睡着了,等娘干好地里的活计后,牵着我的手轻轻地摇醒我。每次一睁开朦胧的眼睛时,看到的都是娘疲惫的面容,还有那忧郁的目光。不知道多少个夜晚,娘在暗淡的煤油灯下,千针万线地做着衣物,其中有奶奶的、爸爸的、弟弟的和我的……常常是更深人静的时候,看到娘还孤独地坐在煤油灯下悉心地缝制着,有时,也偶尔能听到疲惫已极的娘的啜泣之声,还有微微的叹息。每当这个时候我不敢用我的小手去抚慰娘的心口,我更不敢目睹娘满面的泪水和满怀的悲伤,因为我深知,娘不想让孩子们看到她凄苦的泪水,不想让孩子们知道她的脆弱。每每守着这样的漫漫长夜,我便会躲进被子里无声地哭泣,任凭泪水浸湿了枕头,仍旧用嘴使劲地咬着被角,生怕娘听到我的哭泣之声,此刻,我幼小的心便会陪着母亲一起滴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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