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香盈袖

春天里

东城是真的红火起来了，由西向东的街道两旁一辆接一辆的车紧紧排列着，路边的饭店好生热闹。走到昔日略显冷清的路口，居然有些拥堵，走着路锻炼身体的人，吃完饭站在路边告别寒暄的人。站在路边招揽生意的夜市摊老板，拥在路边，一片喧嚣。
    我放慢脚步，看十字路口大屏幕上播放的外国电影，对面的阿拉伯宫殿已经被周围的色彩斑斓映衬的没有了往日光鲜靓丽的颜色。我倒喜欢旁边一个古香古色的小店，挂着木质的招牌，金色的大字，二楼一水儿暗红色的格格窗棂，这样的店，本身就像一首唐诗或者宋词，那样慢节奏的生活，那样回归乡土，回归原始的宁静便也潺潺流出。
    路这边，新盖的高层上挂着黄蓝相间的灯带，随着明暗的节奏，像极了倾泻而下的瀑布。路边扩宽的绿化带上栽种着一些我也叫不上名字的树，每个树下又安装着又大又亮的射灯。绿莹莹的灯饰柳树，粉晶晶的灯饰桃树，引得不少出来散步的人拍照。反正并不着急回家，我走过绿色的草坪，很松软的土，穿着高跟鞋，略略有些站不稳。仔细看那桃树的花蕊正是一个小灯，周围的花瓣在灯光的映衬下像一个一个的小水晶。禁不住拿手一摸，只是硬塑料做成的，却也美的招人喜欢。
    旁边的三层小楼贴着白色的瓷砖，屋顶和中间用的是蓝色。或者在将来的某一天，为了保这方百姓的平安，派出所会进驻这里。二楼的一部分还没有建好，裸露着灰色的水泥和半圆的露台。一个六十多岁的大爷把这里当成了舞台，手里拿着录音机，用自己独有的舞步在露台上来回踱步，手也动作着，还翘着兰花指。每次看到他我都忍俊不已。心情不好的时候又觉得他的舞蹈给了我一种鼓励。今晚就这样慢慢的走，很享受。没有大汗淋漓的酣畅，却有采菊东篱下的悠然。
    这个时间，都该到家了。或者，家里预备着一碗养胃的小米粥，几颗被煮开的绿豆飘在上面。这样喝上一碗，在这样冷的天气里该很温暖。或者亮着的灯下是谁家的孩子忽然懂事了在努力学习，或者是一个能跑能跳，精通十八般武艺的小人儿小疯子一样的又笑又闹。这就是生活本身琐碎平常又温暖。
    其实，这样就好，有一点暗香盈袖的温暖，就足矣。